走到门口,娄丽琴迅速拉开门。还好,门是顾先生是从外面带上的,并不是从里面锁上的,所以,娄丽琴没有费劲就把门打开了。
娄丽琴一步跨到走廊上,马上就感觉安全了,还没有来得及喘气,眼泪就已经涌出来。这是她来深圳之后第二次流泪。难道深圳是个让女人流眼泪的地方吗?娄丽琴想起了《莫斯科不相信眼泪》。深圳相信吗?其实哪里都不相信眼泪。
娄丽琴很快就来到大街上。她想到了报警。但是报什么警呢?报警说老板要测试她会不会跳舞?报警说老板在测试的时候把她搂的很紧?报警说老板在测试的时候有明显的生理反应?如果警察问是什么样的生理反应,怎么回答?有证据证明老板当时确实有反应吗?这么七想八想,自己就把报警的理由否定了。说实话,关键是这个郭大老板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了什么,比如并没有强迫她,更没有强暴她,而只是设计了一个暧昧的场景,只是实施了诱惑,但是她并不是未成年人,别人设计暧昧场景和诱惑并不犯法,只要不采取胁迫手段和暴力手段就不犯法。
娄丽琴还想到了给郑大宽打电话,并且真的就打了,但是,接电话的不是郑大宽接,而是老板娘接,老板娘说郑大宽已经走了,去人才大市场了,并问娄丽琴要不要留口信。娄丽琴犹豫了片刻,说算了。
也幸亏不是郑大宽接的电话,如果是郑大宽接的电话,娄丽琴肯定就会在电话里面哭起来。而如果娄丽琴在电话里面哭起来,郑大宽肯定会问她哭什么,如果郑大宽问她哭什么,娄丽琴该怎样回答?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郑大宽?告诉郑大宽又怎么样?郑大宽过来跟人家打架?郑大宽能打得过人家吗?一个人能打得过人家几个人吗?再说郑大宽人生地不熟,真要是有什么事情,等郑大宽赶过来,人家不是早走了?难道还会在这里等着郑大宽过来找麻烦吗?所以,真要是有什么事情,与其向郑大宽求救,还不如报警,直接向警察求救。既然报警都被自己否定了,那么还跟郑大宽说什么呢?
回去的时候娄丽琴没有坐车,主要是没有心情去找车站。娄丽琴发现华强北这个地方路很乱,道路狭窄,人流量和车流量大,名称混乱,而且车道混乱。有些道只能往东行,有些道只能往西行。头一天来的时候,万人招聘大会还没有开始,娄丽琴跟郑大宽来过一次,回去等公共汽车,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,后来花一块钱买一张报纸,顺便问卖报纸的人,才知道这是一条单行道,只有往南山方向的车,没有往八卦岭方向的车。最后,他们干脆步行走回八卦岭。步行走回八卦岭还没有花半个小时。
娄丽琴一路往回走,看着满街的人和街边上高楼大厦,她不相信这里就没有她和郑大宽的位置。于是,擦干眼泪,挺起胸膛,尽快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精神面貌。
娄丽琴的方向感还可以。有人说女人的方向感差,其实也不是绝对的,至少对于学工科的女人来说方向感不见得差,至于像娄丽琴这样学航空航天的,更不会差。
娄丽琴先是由西往东走到上步路,走到上步路之后,远远地就看见鹏飞花园楼顶上那巨大的广告牌了,而鹏飞花园就在八卦三路上,离他们居住的十元店不远了。娄丽琴来深圳的第一天,就听他们房间的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说,说鹏飞花园上住了不少“二奶”,就是被有钱的男人包养的小情人,并且说这就叫做配套,好比许多地方的养老院跟殡仪馆放在一起一样,从养老院出来后,直接去殡仪馆。这里也一样,同样是在一条八卦三路上,东面是十元店,西面是鹏飞花园,先在十元店里面住着,万一实在找不到工作了,直接去鹏飞花园,也算是一条出路。另外那个女孩听了之后不以为然,竟然说做二奶也未必不好,不做二奶,做大奶,就一定比二奶好吗?并且说,万一她要是应聘不上,就去做二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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